所訓——思想的滲透力
北京著名律師岳成的職業(yè)守則
2008年4月25日《西部時報》地方∙專題整版報道 ■文/向 雷 令 德
15年的勵精圖治，15年的不懈努力，15年的風雨兼程，15年的拼搏奉獻，每一個腳步都見證了一段成長歷程……
1993年，岳成律師在哈爾濱創(chuàng)辦岳成律師事務所；
1994年，岳成律師被評為首屆黑龍江省十大優(yōu)秀律師第一名；
1995年，岳成律師被評為全國十佳律師；
1996年，北京岳成律師事務所成立，下設黑龍江分所、大慶分所；
1998年，北京市司法局委托零點調查公司調查的結果顯示，岳成是北京知名度最高的律師；
2000年，岳成律師事務所上海分所、廣州分所成立；
2001年，中央電視臺《東方之子》欄目播出了“首屆全國十佳律師——岳成”的專題報道；
2002年，北京市司法局授予岳成律師刑事辯護突出貢獻獎；
2003年，北京大學、清華大學法學院聘請岳成律師為法律碩士研究生兼職導師；
2004年，共青團中央聘請岳成為中國青年創(chuàng)業(yè)行動專家指導團成員；
2005年、2006年，岳成律師連續(xù)兩年被評為中國十大誠信英才；
2006年，岳成律師事務所美國紐約代表處成立；
2007年，北京總所遷入新購置的位于東三環(huán)天元港中心2200平方米的甲級寫字樓。
每一年都上一個臺階，每一年都取得驕人的成績，是什么原因使岳成律師事務所如此成功？
是所訓，這一思想的滲透力。
無論打開岳成律師事務所的網(wǎng)站，還是到寬敞明亮、富有現(xiàn)代氣息的辦公場所，都會被獨具特色的所訓吸引，雖然是少有潤色的樸實的語言，雖然只有短短的4句話，卻蘊含著深刻的哲理。這不僅是所訓，而且也是做人的基本準則，更體現(xiàn)著岳成律師事務所全體律師的價值觀，約束著他們的言行。這些所訓是岳成制定的，想必每一句話都是他對律師行業(yè)、對社會、對人的深刻認識。
所訓之座右銘：誠實、正直、富有同情心是成功之本
岳成說，這4句話正式作為所訓并懸掛出來已經四五年了，這些思想是幾十年的積累。1995年，岳成被評為全國十佳律師，在北京人民大會堂參加頒獎典禮的時候， 《中國律師》雜志要求每位律師寫一句話，岳成寫的就是 “誠實、正直、富有同情心是成功之本”。這一人生信念使他在代理訴訟中既不 “使錢”又不開 “介紹費”。一家國有企業(yè)要求岳成出庭代理法律訴訟，代理費20萬元，但該企業(yè)卻希望將發(fā)票開成38萬元，并明確告訴工作人員多出來的18萬元進單位的 “小金庫”。岳成不能接受這種做法，就放棄了到手的案子。他說，如果掙那些錢，今后的路恐怕就歪了。
岳成很少談及家事，但在北京一所大學講座時卻談到了他的結發(fā)妻子。當他說到 “最優(yōu)秀的律師也必須是道德典范”時，一位女同學突然站起來發(fā)問： “岳律師，這種道德典范在你這位全國十佳律師身上是如何體現(xiàn)的？”這個咄咄逼人的問題立即引起掌聲一片。
岳成想了想，說： “我1966年高中畢業(yè)，1968年回鄉(xiāng)務農。我妻子是地道的農村姑娘。1976年，妻子隨我進縣城，我有了正式工作，妻子沒有；1986年我被選調到省城，妻子跟著我，但仍沒有工作；1996年，我作為全國十佳律師來到北京，只有小學文化、沒有工作的妻子仍舊跟著我，直到現(xiàn)在。我這樣做，不知道算不算道德典范？”
掌聲再次響起，更加熱烈。
岳成說： “結婚30多年，夫妻間早沒了新鮮感。妻子同我一樣，脾氣也急躁，因此少不了磕碰拌嘴。對我，她也曾擔心。但做人不能不講良心。妻子年輕時，溫柔，漂亮，你愛她。她伺候你吃，伺候你穿，照顧老人，撫養(yǎng)孩子。慢慢地，她的腰粗了，皮糙了，皺紋多起來了，白發(fā)長出來了，你就找些理由說跟你不般配了，得換換了。這不是沒良心嗎？有人說 ‘男人有錢就學壞，男人有權也學壞’，責任不在社會，全在男人自己。我要是那樣，再有名氣，也是個丑陋的名人，一文不值。”
樸實無華的語言直抒誠實正直的胸懷。
2001年10月，岳成從報紙上看到同行因偷稅漏稅受到處罰，于是花錢主動請稅務部門對北京總所5年來的財務賬目進行全面審計。審計結束后，他主動補繳了因財務交接出現(xiàn)疏漏而漏繳的4萬元稅款。
2008年，岳成作為嘉賓到鳳凰衛(wèi)視錄制了一期關于乞丐的節(jié)目。有人說，路邊乞丐大部分是騙子，應該規(guī)范，核發(fā)乞討許可證。當時岳成就反駁道：“《行政法》規(guī)定律師、記者等公務人員才能發(fā)許可證。乞丐發(fā)啥許可證，即便是騙子，他還要低頭乞討付出尊嚴呢，給點零錢還要調查出身！”最后輪到每位嘉賓說一句話時，他說了三個 “同情”：“同情天下所有的乞丐，同情天下所有的窮人，同情天下所有的弱者?！?BR> 所訓之職業(yè)道德：律師掙人家錢是乘人之危，人家攤事才找你，我們要拍良心服好務
敢于這樣說的岳成其內心是強大的，這在律師與當事人純利益關系的層面上又多了一層人性的思考。
他為一樁不起眼的離婚案被告作代理時滔滔不絕，一口氣講了兩個多小時。被告心存感激，原告為之動容，法官事后稱贊從未見過對簡單案件這么負責的律師。
在代理河北秦皇島的一起刑事案件中，第四被告慕名邀請千里之外的岳成。第一被告的辯護人是位教授，在法庭上正襟危坐，脫稿陳詞，頗有大家風度。岳成心中佩服，暗下決心輪到自己時要辯得更好。他夜里不睡，硬是把辯護詞從頭到尾背誦下來。第二天，他也像那位教授一樣不再看稿子，而且由坐著講改為站著辯，胸有成竹，信心百倍，聲音宏亮。
還有一個難忘的案子。1999年12月26日，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法輪功骨干分子李昌等人，原因是他們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當時，岳成受李昌親屬的委托為他辯護。辦案中，他在北京市司法局的領導下，堅持正確的政治立場，多次與被告李昌見面，耐心地對李昌做思想轉化工作，目的是為案件審理奠定基礎。
在這個案子中，岳成的努力贏得了多方的承認和贊揚。休庭合議時，公訴人主動走過來與他握手，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院長也特意向他表示祝賀。當晚李昌的愛人打電話表示感謝，而原以為請律師只是走過場的李昌，也沒想到能得到岳成的精心辯護。事后，北京市司法局有關領導在總結出庭情況時也對律師的辯護給予了充分肯定。2002年3月15日，北京市司法局授予岳成刑事辯護工作突出貢獻獎。
2000年深秋，中央電視臺著名主持人崔永元向岳成求助。由于此前曠日持久地勞心分神，再加上各路媒體的 “爆炒”，心境的蕭瑟和思想上的壓力使崔永元徹夜難眠。見此情景，岳成首先給他老朋友一樣的勸慰，又爽快地承諾免費為他打官司。經過幾天幾夜精心的準備，再次開庭時，岳成據(jù)理力爭地奪回了辯護的主動權，最后華麟集團賠償崔永元名譽損失費10萬元，連續(xù)7天在中央電視臺道歉。在崔永元38歲生日那天，他將所得的10萬元賠款捐助給教育事業(yè)。
多年來，岳成的職業(yè)操守始終未變，堅持大案小案齊辦，經濟案與刑事、民事案件并舉。在他眼里，案件沒有芝麻與西瓜之分，只要能捍衛(wèi)法律尊嚴，能塑造公正、正義，能體現(xiàn)律師的社會價值，他就去做。
近乎于完美主義者的岳成對自己事務所的管理相當嚴格。辦公區(qū)的一面墻上寫著岳成對律師提出的8個要求：感恩、敬畏、誠信、睿智、善良、學習、責任、自律，下面是100多名律師的照片，兩旁寫著 “依法辯曲直，仗義論是非”。他要通過各種方式把自己的思想滲透給每個律師。律師事務所出現(xiàn)問題，或者有當事人投訴，他就惱火，甚至在當事人面前狠狠地訓律師。一次，他在檢查工作時，偶然看到一個剛到所里工作不久的年輕律師的代理詞，讀后發(fā)現(xiàn)其拙劣不堪，于是當眾將其撕掉，并嚴厲地說：“這樣的代理詞極度不負責任，我們一定要把別人的官司當成自己的官司?！?BR> 隨后，喜歡讀 《千年智慧》和 《讀者》的岳成警醒到，不能總是批評，要人性化管理。所以，他就在上下班的途中琢磨出一副對聯(lián)：親情友情愛情，情情純潔；你好他好我好，好好做人。橫批是 “反省自己”，并將其掛在了事務所的大門兩側。所里有人說這破壞了整體設計風格。但岳成說： “咱們是律師，又不是設計師。我就要讓我的律師看到，讓我的當事人看到，讓來我們所里辦事的人看到，讓所有人通過對聯(lián)看到它的主人想表達什么、追求什么。”
所訓之競爭原則：不說其他律師的壞話，不說其他律師事務所的壞話
岳成感慨地說： “我記得上世紀80年代在黑龍江綏化地區(qū)當律師的時候，整個地區(qū)的律師都牢騷滿腹，互不服氣。我認為律師不應該這樣，應該是學者型的?！彼裕?993年建所的時候，他就定下了 “不說其他律師壞話，不說其他律師事務所壞話”這個規(guī)矩，現(xiàn)在又把它作為競爭原則。但是只規(guī)定不能做什么，在強手如林的北京又該怎樣占有一席之地呢？
岳成自有他的高招。
他的觀點是：一個好律師要具備兩項基本素質，一是法律專長，二是營銷專長。在中國的律師隊伍中，盡管優(yōu)秀人才眾多，但是會推銷自己的人太少，導致大批人才難有作為。律師是法律服務工作者，不做到廣為人知，怎么吸引客戶？當然，推銷自己首先要有業(yè)績。沒有業(yè)績做資本的自我吹噓，只能是江湖之數(shù)。
1996年進京以來，岳成和他的律師事務所辦理了相聲演員姜昆被訴侵犯名譽權案、歌手田震名譽權案、河北省原副省長叢?？苜V案、 《秋菊打官司》原作者陳源斌名譽侵權案、 《瀏陽河》詞作者徐叔華著作權案、聯(lián)合國世界和平使者獎獲得者李曉華名譽權侵權案、國家文物局被訴打撈中國甲午海戰(zhàn)致遠艦糾紛案等全國聞名的案件。其間，社會影響最大者當屬《實話實說》主持人崔永元訴華麟集團肖像權名譽權侵權案。
每一件都是有很大社會影響的案子，案子本身就具備新聞性，符合新聞傳播規(guī)律，媒體爭相報道。
岳成推銷自己的另一個技巧是緊密聯(lián)系新聞單位。至今，在其服務的200多家法律顧問單位中，媒體就達60多家。進京10年，除了開始兩年在幾家報紙做過欄花廣告外，他沒有再為宣傳花過一分錢，包括上央視 《東方之子》。從事律師職業(yè)20多年，岳成接待采訪的記者達幾百人之多，在報紙上刊發(fā)照片、通過互聯(lián)網(wǎng)與網(wǎng)友對話、在電視節(jié)目中做嘉賓訪談等等，形成的立體宣傳頗見效果。
所訓之信念：胸懷感激，心存敬畏，竭誠服務，伸張正義
東北厚重的黑土地養(yǎng)育了岳成，在他那淳樸的情懷中深藏著感激。他說：“現(xiàn)在的人不太感恩，甚至都不感激父母，這太可怕了。”2004年，岳成律師事務所宣布，今后免費為黑龍江來京務工的農民工維權。2003年，建所10周年的時候，他出資120萬元，在北京大學、清華大學、中國人民大學、中國政法大學、吉林大學、黑龍江大學6所大學的法學院同時設立獎教金和獎學金。2004年、2005年、2006年、2007年他又分別出資10萬元在黑龍江省海倫市第一中學、華東政法學院、中山大學、中國協(xié)和醫(yī)科大學設立獎教金、獎學金，回報社會。2007年，岳成律師事務所又作出承諾，免費為首都高校大學畢業(yè)生就業(yè)維權提供法律服務，免費為中國SOS兒童村提供法律幫助。
為了慶祝建所15周年，2008年，岳成律師事務所出資100萬元，在10所大學的法學院設立獎教金、獎學金，并承諾每年出資10萬元在各大學的法學院設立獎教金和獎學金。
經過十幾年的發(fā)展，岳成律師事務所在北京已經成為一流的律師事務所。1998年，北京市司法局委托零點調查公司對北京律師行業(yè)進行了調查，結果顯示，岳成是北京地區(qū)知名度最高的律師。2007年，岳成律師事務所搬入位于北京市朝陽區(qū)東三環(huán)天元港中心的甲級寫字樓，辦公面積達2200平方米。在北京，這是律師以個人名義購買的最大的辦公場所，其中5間接待室也是北京地區(qū)律師事務所中最大的。岳成的辦公室有60平方米，而且充滿陽光。
岳成評價律師行業(yè)的標準有五條：案源充足，收入增加，業(yè)務水平提高，知名度提高，社會評價良好。這也正是岳成律師事務所的寫照。面對強勁的發(fā)展勢頭，岳成始終用一句話警醒著自己：上帝想讓誰滅亡，首先讓他瘋狂。他常說： “我來到北京，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出現(xiàn)一點問題，謹小慎微?！彼麜r刻提醒自己，人的一生要銘記兩點：一是要感激之心常存，用感激的眼光看待一切，這樣不但內心平和，而且整個世界都是美好的。二是心存敬畏，一個人要有點怕頭，當一個人什么都不怕了，用家鄉(xiāng)的話說，就離 “粘包”不遠了。所以，他特意請人寫了一副對聯(lián)： “心存敬畏，嚴格自律”，掛在自己的辦公室。
談到西部的法律工作時，岳成說，隨著西部經濟的發(fā)展和人民素質的提高，法律離人們的生活越來越近，法律知識的普及勢在必行。無論如何，沒有穩(wěn)定和諧的社會環(huán)境，難以實現(xiàn)東部產業(yè)西移、投資、人才的引進、科學技術的輸入，難以帶來西部特色產業(yè)的興旺，難以帶來旅游業(yè)的興旺，難以實現(xiàn)中東部科學技術扎根西部的愿望。因此，應該號召法學界的權威人士積極開展法制宣傳教育，增強西部民眾的法律意識，提高西部政治文明素質，促進西部社會文明建設，營造穩(wěn)定和諧的社會環(huán)境。他說，西部地區(qū)是個多民族、多宗教、多社會經濟形式和多種文明、文化群體共存的地區(qū)，這就要求西部法制建設不能一刀切，更不能過于超前，而應該堅持分類指導、分清輕重緩急，把現(xiàn)代法律與民族固有習俗、宗教法、地區(qū)習俗等有機地融合在一起。
交談結束后，我們提出給他拍幾張照片，他說： “拍吧，今天是周日，穿得比較休閑?！痹莱伤^的休閑也只是沒系領帶，深紫色的襯衣所有紐扣都系得整整齊齊，暗黃色的皮帶圍在腰間，皮帶頭剛好過第一個褲袢，著裝嚴肅而雅致。當從鏡頭中捕捉到他那睿智的眼神、溫和的笑容時，我迅速按下快門。那一瞬間，不禁想到，上帝可能還說了一句話：想成就誰，首先得讓他明智。